【ET】黑暗料理 之 豆腐脑奇闻录
题材新颖独特，文笔华丽优美，就是黑暗料理什么有点恶心，那些老顾客依然吃得下好奇葩啊，猫咪真棒，要多写文啊，不然别人以为我们饿着呢。☺️☺️👏👏
在时空旅行已经是寻常之事，却有非常严格的时空管理法案监督的年代，对一些好事种族来说，乔装打扮去度假享受一些异域风情却是很不错的选择，其中尝遍各个年代各个地区的美食，就是绝对的诱惑。虽然遮住精灵的特征，特别是在未开化的年代游览相当苦恼，不过仍难不住两位精灵夫夫的热情。
在依据米其林星级评价享受完西欧美食之余，也许那种精致的考究，在细节上做到极致完美的食物会不时审美疲劳，用从前密林的王者的话来说，偶尔回归一下具有原始风格的食物也是不错的体验。大概诸如此类的原因，他们偶尔也会选择风格迥异的东方小城市，穿着普通的人类服装，在人来人往穿梭的弄堂里，市集上来体验一下各种私人开的小饮食店，路边摊。那种不拘一格，甚至粗犷的但是质朴的风格，深刻地吸引着他们。
这不，在和平的年代，两位年纪加起来上万岁的老精又不甘寂寞，依着多年前的回忆，前往曾经古老的东方走访那些他们记忆中古老而质朴的小街道。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名小吃，豆腐脑，或者俗称豆花也有。
几年不来，这条街道已经焕然一新，曾经散居着大大小小几十号店铺的美食一条街已经只剩下不多的几家，不过有一家规模非常大，看起来像是合并了一些曾经的小店家。对这对怀旧的爱侣而言，略微有些扫兴，只因曾经的金发王者钟爱的那家小店铺正因老板外出而歇业。不过那宽敞明亮的店面，整洁无暇的用餐区，门口永远对着所有来往的顾客笑脸相迎的服务员，给两位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特别是Thranduil，所以他毅然拖着黑发的大使走进了店堂。
或许是不愿意招摇的个性，他们不约而同选择较偏僻的位置，但是他们日耳曼式的深邃五官以及带着些古希腊风情的装饰物，以及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气质，却惹得老板另眼相待，亲自送来菜谱，为他们热情地介绍本店的特色。等菜单上来，饶是见多识广的两位精灵领袖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店面主打的是一种称之为古法新制的豆腐脑，配料表让自诩阅尽天下美食的他们都有些眼花缭乱。据称南方式北方式应有尽有，满足个人所需。虽然有所耳闻关于豆腐脑的近几年来的南北争论，不过能各有涉猎也是两人间默认的约定。
于是偏好咸味的Thranduil选择了主打的招牌式北方味，而口味更清淡的大使Elrond则选择了据说口味更适中，更适合所有人士的甜味款。
在等待过程中，两人无聊地观察这个生意热闹的大店的顾客、以及据说负责各种风格的厨师，倾听他们的交谈，从他们的打扮来看像是当地人士，但是口音却有各种异乡音。据说前来的都是老回头客，而周围其他零星店铺的客流量都远不如这里，店堂里刻意设置了一面墙，上面挂满了顾客的留言感想，甚至感谢信，表达了对这间充满温馨，风格海纳百川，包容各路特色的却奇迹般地和谐风格的店铺的浓浓的爱意。当然吸引他们眼球的还是留言板摆在醒目位置的一位挂职为知名世界级美食专栏特约撰稿人的评价，对地球古汉语也只能听懂并不得其精髓的Elrond对完全没这方面耐心的爱人只得默默把疑问咽进了肚子。当然只得注意的本应还有顾客中的闲言碎语，不过这一切都被期待暂时淹没在脑海中。
等待的时间并未很久，甚至这对爱侣想要重温之前Elrond所留存的关于各色不同的南北豆腐脑的介绍与评论都未够时间，大碗小碗已经一前一后上来了。
同记忆中简单的小盘不同，一排配料如同豪华配置的过桥米线一样挤满了餐桌，金发的前国王匆匆拿起了菜单介绍，一个个对照才确定，真是一个不少。兼职半美食家的大使也没见过如此架势，只能两人面面相觑。
只见先上来的是一份白豆腐脑，普普通通的白碗中盛着白白嫩嫩的豆腐，白碗上边角的破口其实也不用计较。但是豆腐不知是什么原因，早已有些许碎成了残渣状，汤色清寡，并无着色。偶尔飘着几粒豆子，倒不是黄色。
旁边的摆盘据服务员介绍分别有汤底、汤料，还有不少可选的小菜摆盘。当所有的都上齐，一袭红衣长裙的门店经理热情地前来介绍，本店为顾客各种口味着想，特意提供了多种配料可选，可以调配独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豆腐脑。看着经理热情洋溢的解说，以精灵极好的视力几乎能看到唾沫星子飞溅，见到向来架势绷得足足的大使先生只是皱了皱眉，于是敢作敢当的Thranduil只能略带礼貌但是相当克制地表示：“多谢你的热情，我们更乐意自行挖掘其乐趣。”
那经理只是妩媚地抚摸下美丽的长卷发，原地转了个圈，优雅的裙摆扬起，甚是美丽，而她魅惑无穷的眼神却笑意盈盈不肯离去，非得留下几个搭配款式，并千叮万嘱不可混搭之后才姗姗离去。
两位并不理解叮嘱，一个个挨个看。
首先是汤料一，最百搭的糖水，仔细看看，暗红色，十分符合一般的红糖水的感觉，但是拨弄了两勺，却发现，红糖都没化开，小的糖块还飘在水面。仔细闻之，一股劣质甜味扑面而来，令人掩面。看着配套的小料是豆子，煮的又黑又小，不知何故，像是腌制过又可能不是。用汤勺小小地沾了半勺尝之，再将一小颗豆子放进嘴里，还未咀嚼，仗是平时从来温文尔雅的Elrond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凝重的表情，匆忙拿起旁边的小碗吐出来。
‘你怎么了？’黑发的大使先生感受到爱人询问的目光，只是用眼神示意盛放呕吐物的小容器，微微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金发精灵照例扫了小半勺以及两颗豆子。不碰不知道，要不是Elrond即时阻止他发出夸张的声音他早就受不了了。
那并不是普通的红糖水，虽然大量未融化的红糖颗粒漂浮着，但是散发着夸张的劣质糖精的味道，不知何故，还掺杂了板蓝根药剂，豆子被浓浓的腌制味道与咸味掩盖着过期的臭味。Thranduil愤然拿起美女经理留下的介绍，仔细观看这款的介绍，任何平铺直叙的介绍他都看不下去，唯一入眼的只有一句：此款有养生健脾胃的效果。他只剩下骂人的冲动了。
两位饶是见过世面的精，意识到自己可能到了黑店，但是抬头看看，点了同款的顾客居然还不少，大家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口口声声说从未吃过那么甜美的豆腐脑。
今天是他们打开方式错误么？不不，好奇心大涨的他们表示今天他们要爆一下黑店。
将这两个碟子推到桌子最远处，下一个。
那个不用糖水，据说直接加料就行。那是一大碗的类似于橙黄色果泥状物质，在灯光下仔细旋转居然有那么点点微妙的青绿色，当然还有大块的芒果果肉，总归，比较安全。当然事实证明这种猜测是太年轻太幼稚。
用勺子挖了一勺果泥刮下小块果肉，浅尝。那是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果泥是榴莲肉打成的泥，有榴莲特殊的味道，然而混杂了芥末酱料，还有打成碎片的泡椒！最关键是，里面加了好多糯米团包裹着未融化的白砂糖和盐，要不是引起混乱容易在时空管理局留下不怎么好的案底，前国王早就发飙了。当然他的伴侣也好不到哪去，黑发的大使额头上的青筋根本没有平息过。
无奈，只得下一个。
看看铭牌总算正常点了，据说是清朝某皇帝老爷子心心念念的桂林产的荔浦芋头。粉紫的香芋看上去糯糯的，甚是引人食欲打开。然而有了教训，Elrond只敢沾取少量，舌头微微扫过。心中又是惊天巨雷，又苦又麻又涩，虽然不例外加了糖。阻拦下了Thranduil的动作，Elrond只想在心中咆哮，以次充好使用修仁薯莨也罢，怎么还有搀辣酱油的。
剩下的碟盘尽管还有很多却已经让两位再也提不起兴趣，只能无聊地用小勺拨弄着，等待所谓老板口中原汁原味古法秘制的正宗北方咸豆腐脑解禁。是的，解禁，虽然那玩意早就上了嘛，但是那先前不怎么乐意离开的经理千叮咛万嘱咐这道秘制一定要再焖一段时间才能品尝。
往来的食客挺多，不过看上去都是纯粹回头客。有不少所点的和角落里精灵桌子上的一模一样。金发的前国王全程板着臭脸看着她们把所谓的法式浓汤倒入碗中，和碎成渣的豆腐搅合在一起，当然他手里也正好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这玩意，粘稠度全靠炸面粉，没有见到什么蘑菇、南瓜蔬菜泥的影子，香味倒是浓郁，或者说太过浓郁，满满一股子过度使用调香剂的感觉。剩下的那更是匪夷所思了，乳酒、猫屎咖啡粒、奥利奥碎屑、醉虾、露着半条蛆的奶酪，朝天小辣椒泥和红糖的混合物，等等等等，哦不对还有中式小摆盘，不过唯一的讲究的精神是咸甜搭配，谁让精灵的视力好到让他们足以在半开放的厨房里看到这句本店的宗旨。
当店长特推的京制豆腐脑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两位活过长久的岁月的领袖也愣是没见过这个架势，居然店里的厨师都围上来感叹这个豆腐脑界的神迹。
先夺人眼球的是仿制青瓷碗，碗上刻画着如栩如生的图案，鸟兽花卉，远看甚是美妙，然则近看则不然，鸟兽之图，却无一能实际之能对应，翅型尾羽鸟喙均来源于不同类型，花卉则是如同牡丹装上了菊花叶。
洁白软嫩的白色豆腐脑只微微汤汁里露了个小脸，浓郁的棕色浇卤还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不过有微量的豆腥味和油腥味，汤汁里漂浮着油炸得焦酥的椒，朵朵颗粒大的白色蘑菇以及薄肉片，Elrond在心理琢磨着如果按照传统京式做法那应该是羊肉。
围观的人群根本没有散去的迹象，于是Thranduil只能极度勉强地拿起勺子，开始逐一将食材拨入口中。一直被人尊敬有加的大使先生除了小时候被父母盯着哪还遇到过这架势，于是也不得不开始品尝。当然很有默契的是，他们彼此绝对不会将对方已经尝试过的部分放在口中。
薄的肉片鲜度不错，口感尚佳，不过嘴刁的金发精灵一口变尝出了粗劣的肉质并不是羊肉的口感，虽然他手里的那用他看不懂的仿古诗词堆砌的吹得天花乱坠的介绍里明明白白写着羊肉。大使先生则是一眼看出了菇选用的也不怎么正常，虽然朵儿不小，吃起来，那是草菇，并不是京式常选的口蘑，干货水发之后入锅，没有吸过肉油，形同嚼蜡。
那豆腐脑总能吃吧？大碗里堆满了配菜，豆腐脑仅一点点，一口咬上去在口中是颗粒感。不对，勉强下咽。
从大汤勺下底捞出配菜，那才叫一个壮观，仔细分辨那是烤糊的泡椒、榨菜、虾皮、香菜、葱，然后是大堆的干瘪的豆子，什么芸豆、蚕豆、绿豆、红豆应有尽有，哦居然还有宽粉皮。
千年精灵夫夫觉得他们内心的阴影无限增大，据说这家店上菜必须吃完留下言论贴在群众栏上才能走人。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危难之际，大堂经理来了个大招，她们奉上了本店特制搭配此款豆腐脑的小菜，嘛为何不是和豆腐脑放一起上呢，因为制作时间更长。
两位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发难的领袖见此，瞬间拉下了脸。
那是据说以瓜子仁泥打造的饼，通体成菜泥色，以特制的磨具做成了向日葵花盘的模样，配上了腐臭的却被漂成鲜绿色的蔬菜汁。
最后，他们尝了一口汤，那种怪异的味道简直刷新三观，麻辣味、甜味、酸味、咸味，最后还是熟悉的板蓝根的味道。
忍无可忍的前国王前星联舰长终于将这碗豆腐脑连同其他东西一不小心撒了大半，浓郁的汤汁顿时在桌面上四溢，连带着那蔬菜汁一起，发出诡异的臭味。
“咳咳!” Elrond突然清了清喉咙，“请问你是这里的大堂经理么，我有一点疑问，你店的菜单上都是清楚标注了样式，但是为何总是把甜味和咸味的豆腐脑混在一起。”
美丽妖艳的经理踩着猫步扭着臀胯走来，似乎毫不介意已经弄脏的台面，笑脸相迎：“这是本店开辟的宗旨与精神，在这片大陆上，甜、咸豆腐脑的争论一直从未停歇过，甚至有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这妨违背了我们人类文明所尊崇的包容，同舟共济，共同进步发展的伟大方针。所以我们才开了这样的店，是为了终止这样的幼稚争论，在一个碗里能吃到所有的豆腐脑花式，不是很好么。”
“抱歉，我想你们本店的宗旨并没有清楚地标注在醒目位置你们的这个宗旨，却在菜单上明确标注了，甜款与咸款，我认为这是在欺诈消费者。”
“哈哈哈哈哈！”出乎意料，对面的厨师阵并没有恼羞成怒，红裙飘飘的经理而是发出了献媚的邀请，“两位贵客，看你们的穿着打扮，真是非常东方式的古朴，如此谦谦君子，我们今天当得见，特别是您，这位黑发的贵客，您真是面似冠玉、目若朗星，真是从武侠书中走出的文玉侠客。我们想请您做我们的形象大使不知是否可行，我们一直在无色您这样的人，穿着雅致飘逸的褂袄，剑目薄唇，满力拉着弓，这样的画面真是太美了，好一个浊世佳公子，俊极雅极。”说着旁边的一位男性还比划了下一个舒展着兰花指的蒙古式撒放姿势，说着还微笑一下，指着店堂里的一幅画，就是那样的弓箭。Elrond琢磨了一下，那种磅力很高，没有扳指，他有种自己的手指有点疼的错觉。
“不好意思，我们并无兴趣。”金发的国王直接断然拒绝。
这样的直白果然惹得对面方阵脸色大变，嘲弄到：“能请你们是看得上你们，居然不知道好歹。当然咯，我们店也是老字号了，从来宽于待人严于律己。虽然很希望仔细倾听你们的建议。不过么…….”
看着对方脸上笑意慢慢变得狡诈，突然又满脸鄙夷地对着Thranduil：“这位不知何来的毫无见识的客人，没有我家的豆腐脑，您就等着饿死吧，到时候别饿得走不动而爬去其他家讨食哦。”
愣是从来向来是更加温和的前领主大人也坐不住了，他愤然拉着伴侣的手，大力拨开围观的人群，欲往门外走去。当然层层围着的店铺打工者不知得了什么指示并不愿意放他们离去。但是两位精灵并不为所动，金发的指指那张悬挂在最显眼处的卫生合格执照，而Elrond不屑地笑了笑，眼神里有着不常见的锐利。
“那个真的没什么问题么？”以强大的辨识力，他们早已发现那执照有严重的纰漏。
“所以，这只不过是一家，路边摊罢了。”Thranduil俊美的脸上露出嘲讽般的轻蔑，“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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